明景焕想,这件事分明不是虞昭的错,怎地这小姑娘要遭受无妄之灾?
明景焕没来之前,觉得寒牢也不过如此,可真来以后才知道这寒牢的滋味有多难熬。
他已经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了,如果继续这样下去,不过再有两天的时间,虞昭就要冻死在这了。
一想到这,明景焕心里突然一阵发慌。
还没等回过神时,只听月如席说:“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。”
说完,月如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明景焕,而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虞昭身上。
冰寒实在是冻的人浑身发僵,虞昭现在都没有发现他,似乎已经五感退化了似的。
见状,月如席心疼的不成样子,他一遍一遍轻声的喊着:“昭昭,昭昭,乖,别睡,你再等师兄一会儿,师兄马上就带你出去。”
虞昭听不到他说话,因为抵御寒冷的缘故,心神已经被封印起来了,天机死死地护住她体内的灵根。
此时此刻,虞昭是真的精疲力竭了。
见此模样,月如席急的不成样子。
明景焕心里也有些不好受,他叹了一口气,说:“别在这里耗着了,我们动作快一点,她得救的时机就早一点。”
闻言,月如席瞬间往出走,明景焕紧随其后。
可两个人还没走多远,就见到了正慢慢走来的苏晚和江止。
江止一双眼睛里都是疏离,见到明景焕和月如席后,微微皱了皱眉头,心里无端的升起一股烦闷: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
还没等二人回话,苏晚就惊呼了一声,而后直接跑到了明景焕的面前,看着他身上的伤势,眼睛里都凝聚出了泪花:“明……明师兄,你怎么伤成了这幅样子?”
“疼不疼?”她说着,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丹药,声音都跟着颤抖:“明师兄,这些都给你,你好好疗伤。这些丹药都是我师尊给我的,效果很好的,你快吃了吧。”
明景焕的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晚掌心当中的丹药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他一定不会怀疑这人将虞昭推进了兽潮里的。
见他不拿,苏晚都快急哭了。
江止皱了皱眉,心里的烦闷登时到达了顶端,他声音很冷:“晚晚,不用给他,他是我亲自罚的,身上的伤用丹药根本治不好。”
苏晚闻言,动作瞬间僵硬住了,她不解的道:“为什么呢?师尊为什么要惩罚明师兄呢?”
“身为领队,竟无法保证弟子的安危,让虞昭有机会将你推进兽潮,单单是这一点,他便罪不可赦。”
江止的语气很冷,冷的让明景焕心里都跟着发寒。
他看着江止道:“虞昭并没有推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脸慌张的苏晚打住了,她看着江止,焦急的道:“师尊!我们快点进去把师妹放出来吧!她已经在里面快四天了,怕是快坚持不住了!”
江止皱了皱眉头,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他从来不会拒绝苏晚的请求,当即便走进了寒池,解除了结界。
月如席不顾自己的伤势,瞬间跑到了虞昭面前,此时,虞昭已经彻底昏迷了。
月如席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,灵力源源不断的灌输。
可她承受冰寒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,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清醒过来。
见状,他心疼的不成样子。
江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折腾,而后声音冰冷的说:“明景焕,等她醒了,便带她上审判台。”
闻言,明景焕的瞳孔瞬间紧缩,审判台代表着什么,明景焕清楚万分。
他开口说道:“江师叔,审判台不是儿戏,虞昭的清白,我可以作证的。”
闻言,苏晚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她瞬间哎呦一声,直接跌倒在地,江止见状,顿时心疼的把人扶起,紧张的问道:“晚晚,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苏晚的脸色苍白的吓人,她说:“师尊,晚晚突然肚子好疼,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……”
见她如此模样,江止已经没心思听明景焕说什么了,只冷冷的丢下一句:“有什么事上了审判台再说。”
说完,他直接抱着苏晚就走了,明景焕沉默了片刻,烦闷的皱着眉头。
片刻后,他将目光对准了虞昭,他叹了一口气,掌心凝聚灵力,让人温暖的火灵力源源不断的流淌进去,慢慢的驱散冰寒。
在虞昭缓过来些许之后,明景焕和月如席就带着她离开了青绝山,来到了明景焕的住所。
月如席将目光对准了明景焕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你也看到了,苏晚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。”
明景焕轻轻的嗯了一声,目光暗淡了些许。
刚刚的话一直都没来得及说出口,月如席有些着急:“现在怎么办?苏晚根本不给你说的机会。”
语毕,他顿了顿:“而且,按照苏晚的德行,现在指不定和江止去哪了,我们根本找不到她。”
闻言,明景焕点了点头:“那只能等虞昭醒过来了,这话现在没机会说,就等到审判台上一起说吧。”
月如席对此没什么意见。
他说的话江止不信,那明景焕说的,江止总该信了吧?
就在两个人说话间,虞昭悠悠转醒。
她的目光茫然了一瞬,下意识的看着屋子里的陈设。
这处她十分熟悉,因为明景焕的寝宫是她曾经一点一点装饰出来的。
虞昭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里竟然一点都没变。
“昭昭,你醒了?”月如席的眼睛顿时一亮,一股脑的将自己芥子空间的丹药翻了出来,而后都放在虞昭面前:“赶紧好好休息休息,昭昭,你想吃什么?我这就去给你买。”
他自顾自的说着:“对了,以前你受伤了,每次都会吵着要吃桂花糕,我现在就去给你买,昭昭等等师兄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要走,却被虞昭直接拉住了。
虞昭看着他身上的伤,鼻子一酸,险些就这样哭出来。
“你难道要顶着满身伤痕去给我买桂花糕吗?”
月如席愣了愣,轻声的说:“这又不是要紧的伤。”